年轻的造物者们不孤单

4月27日，《计算机世界》发布通知，宣布自2022年4月27日起，公司停工停业，全体员工安排待岗。“中国IT史，半部看计世”，这条新闻夹在类似于“微信公众平台将显示用户发布内容时的IP属地”、“网易云音乐起诉腾讯音乐不正当竞争”的纷扰里，并未引起太大关注。

如果把国内互联网的发展比喻为人的成长史，从1994年的4月20日，中科院、北大、清华通过一条64K的国际专线接入国际互联网开始，中国互联网到现在已经有28年的发展历史。

人们开始习惯中国互联网“青春期”的结束。翻看近两年，围绕互联网公司的新闻大多和“增长停滞”、“毕业”有关，流量见顶、营收见顶，互联网“大厂”们不得已放弃一些新业务，而那些一代代曾在中国互联网黄金时代留下传奇和经典的人，也都纷纷以各种方式退出舞台中央。

2006年，茅侃侃、李想、戴志康、高燃作为嘉宾参与了央视《对话》栏目的录制，这些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以“80后创业新贵”的概念横空出世，那时候大众眼中的互联网，闪烁着造富神话和青年群体改变世界的梦想。

2014年，移动互联网正兴起第二段创业浪潮，舞台中央也正出现新一代青年。老牌投资机构IDG甚至在当年宣布成立一支1亿美金的投资基金，专门投资90后创业者。那时候，字节跳动刚成立两年，拼多多还未出现，从信息到交易，互联网都还留有巨大机会。

又一个八年过去，围绕当代年轻人的似乎已是新的“梦想”，28岁程序员财务自由退休、35岁前互联网人考公“上岸”，逃离北上广之后，“毕业”的年轻人甚至已经开始逃离互联网。

还会有新一代“造物者”吗？ 当互联网的巨大浪潮过去，还有年轻人想改变世界吗？

总会有人，想给出答案。

更新的与更传统的

在决定成为一名开发者时，95后周莹没有考虑过互联网是否还有机会。

大学时期，周莹学的是金融专业，毕业后也曾短暂从事过金融行业，但在她心里，自己应该成为一名互联网行业的产品经理。

2020年是移动互联网发展的第十年，也是被称为移动互联网发展“黄金期”结束的一年。但在凭兴趣和热情闯入互联网领域的周莹看来，过去的十年带给她更多的是经验的沉淀，“你不用再去教育市场，整个体系又都很成熟，也有很多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”。

转行做产品经理一年以后，周莹决定辞职，她想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产品，“能描绘出自己心里所想的世界，是一个很浪漫，也许很有趣的事情”。

待业在家期间，周莹为自己开发了一款名为CoStudy的App，“纯粹是想做一个自己喜欢的产品，满足自己的需求”。这款App像一个线上的虚拟自习室，用卡通形式还原真实的校园场景，可以根据目标选择合适的教学楼和自习室，找到线上的自习同桌。周莹看来，当自己要长时间独自上自习时，线上的陪伴感就格外重要。

这种开发产品的初衷其实非常普遍，尤其是在青年开发者群体中：凡是过往，皆是经验沉淀，只要自身需求还没被满足，他们就会抱着“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管这事”的心态，决定自己动手创造点什么。

令周莹没想到的是，CoStudy上线后，很快得到了华为应用市场的肯定，“他们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产品很有趣，还给了我很多建议”。

从为自己做一款产品出发，两年过去，CoStudy已经成了一款用户覆盖小学生、初中生、高中生、大学生到在职人群的产品，有超过500万的注册用户在里面相互陪伴着线上自习，并用学习时长兑换的虚拟货币打造理想的虚拟自己。

事实上，以周莹为代表的“Z世代”（出生于1990年代中到2010年间的年轻群体）是互联网的原住民，对于互联网产品的需求，最懂他们的，无疑是他们自己，而这群年轻人也正在成为构建互联网世界的中坚力量。

当他们掌握了开发能力之后，他们可以将自己对世界的思考、生活、工作方式变成一种范式、一种长期的知识，并可以为他人所用。他们不介意，或者说骄傲于将自己过去的思考、甚至是接下来想做的东西跟大家分享。

这也是开发者为世界留下的更宝贵的东西：不仅是产品的功能，更是思考问题的方式，以及敢为人先的创造精神。

和周莹相比，瞿章才更像一个传统互联网人。在成为开发者之前，他已在互联网工作多年，从门户到垂直网站，瞿章才见证并参与了早期互联网的发展。

创业做产品，瞿章才选择了一个更“传统”的方向：搭建百万条古诗词库，并想要通过还原古诗词之美，建立一条让现代人能够通往中国传统文化的道路。

这款名为西窗烛的App上线于2016年6月。如今六年过去，共享单车、在线教育、社区团购……互联网此起彼伏的浪潮仿佛都和这款产品无关，瞿章才和团队只是在打磨一款他们心中“永不过时”的产品。

这款产品设计上追求清爽、页面大量留白，和网页版常见的“古诗词大全”类产品不同，打开西窗烛，会看到古诗词以白底黑字的卡片呈现，甚至能像古代文人一样参加线上的飞花、接龙等创作活动。

2018年，为了更好地传播中国传统文化，瞿章才团队与华为应用市场推出了联合运营版的西窗烛App，继续融入了孔庙等一系列代表传统文化精髓的场景。西窗烛之外，瞿章才团队还计划推出不亦说乎App和口音App，分别定位于给孩子的语言学习产品和方言文化传播。

“文化传承就像跑马拉松，我希望自己能用数字技术做一点微薄的，可能对传统文化爱好者，或者几十年后的人们有用的事情”，在瞿章才看来，自己和团队在做的是互联网过去几十年都没有做好的事情。

如前文所述，移动互联网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。肉眼可见范围内，很难产生有很大用户群体和盈利能力的平台，也让繁荣的竞争归于平静——归于平静其实是好事，可以让那些真正用心做事情、追寻自己内心、敢于改变点什么的人浮出水面。

这也构成了他们“因为自己是开发者，所以骄傲”的心灵底色。

新场景和多触点

2021年5月，工信部曾发布一个报告，称中国手机用户已经达到16亿部，同比增长1%，这个数据意味着，我国每个人平均拥有1.14部手机，这个数据被看作移动互联网流量见顶的依据：国内用户，能上网的都上网了。

与此同时，其他智能终端的增长潜力正在被视为互联网的新机会。平板、智能手表、智能汽车……互联网正在变得无处不在。

云记App的开发者李佳凝曾为刚上线产品的推广问题头疼不已。当时为了在移动设备上还原较好的手写体验，在其他产品追求流畅度的时候，李佳凝坚持追求贴近真实钢笔书写的样子，有笔锋，笔尖接近纸张时带有压感，并反复打磨调整，力求完美。

这种纠结其实是开发者的日常：跟很多人的想象不一样的是，一款应用的诞生并不是开发者思考的结果，而更像是开发者思考的过程。

在应用功能的调整以及版本的更迭中，其实暗含着开发者的纠结与打磨，这种像是 “与自我对话的过程”，是开发应用的核心所在。

但李佳凝很多时候面对的问题更加现实：手机并不是手写输入最好的终端，每天少量的新增用户让李佳凝和团队停滞在方向的困扰里：“我们开发手写应用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
在当时，整个Android生态都缺乏一款足够优质的手写应用，李佳凝想要成为率先打破局面的人，却迎来开发者们常见的另一个困境：很多时候不是没有好的思考和好的产品，而是好的产品没有机会被人看见。

云记和华为的合作更像是互相需要时的一拍即合。MatePad Pro发布前后，华为HMS生态正在加大对移动办公和学习领域的关注。为了提高开发者在相应领域的积极性，华为应用市场特意开辟了一个手写应用专区，上榜者即可获得推广曝光和流量，唯一的判断指标就是手写应用的用户体验，这对于一直打磨手写体验的李佳凝团队来说，是最合适不过的机会。很快，云记App成了这个手写应用专区推荐的第一批产品，并获得耀星计划多屏认证。

为了进一步提升手写体验，云记和华为HMS的第一次合作即继承了后者为手写类应用开发的报点预测功能，使得云记App的手写跟手性在华为相关设备上比其他品牌要快几毫秒。

和华为HMS的合作，也让李佳凝和团队坚定了做手写应用的方向：从日均获得几十个新增用户到上万量级，云记App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。它和华为HMS以及硬件终端形成有益的补充，在2021华为HMS全球应用创新大赛中获得了中国赛区“最佳应用奖”。“能感受到华为的理念是希望和开发者共同成长，最后实现共赢”，李佳凝说道。

如果说云记的成长是找准了新智能终端的新机会，瞿章才则想让西窗烛更多元地融入到用户的生活。“西窗烛已经适配了华为多终端场景，除了手机，还有平板、智慧屏、智能手表等”。

在瞿章才看来，这些都是传统文化在创新传播媒介的探索，“如果说之前是点对点的触达，现在更像连接线上诗意体验和线下生活场景”。

这也应该是未来开发者与平台合作的应有模式：平台扮演的角色正超出传统的发行方，开始提供更多有效的帮助。让开发者从繁冗的发行工作中解放出来，可以专注于有价值的思考与打磨。华为HMS促成了与开发者之间的“共创”基础。最终，在二者的合作过程中，让产品和思考发挥出更大的价值。

这种合作，对于平台与开发者、开发者与开发者之间都是双赢，是大家一起把饼做大，把产品的关联性丰富起来，而不再是开发者自己去抢一块饼，你吃完我就饿着，平台坐在中间摆擂台收钱这么简单。

540万和4000+

显然，发展到第29年，互联网并不缺开发者，年轻开发者们需要被更多人看见。

上线之初，念念手帐创始人高龙面临的第一个生死问题就是推广问题。这款主打可爱轻松的手绘游戏风格的手帐产品主要面向95后群体。手帐本身属于年轻人群体的一种“亚文化”现象，加之工具属性较强，放到移动互联网，就是非常难以被关注的细分市场。靠着口碑推荐，这款缺少推广预算的手帐界“小透明”维持着每天万人级别的激活增长。

给念念手帐带来改变的是华为应用市场的一系列新App推荐机制。“开发者说”、“匠心奖”……这些新App推荐窗口不断把念念手帐带到华为应用市场的5.8亿月活跃用户眼中，每次推荐，都能给念念手帐带去超过30倍的当日激活量增长。

为了让更多开发者被看见，2021年6月，华为HMS举办了全球应用创新大赛，设立100万美元的专项奖金和包含华为应用市场推广扶持资源、华为云资源、HMS Core付费能力等资源在内的全方位激励扶持措施，鼓励更多开发者专注创新。

这场比赛吸引了来自200多个国家及地区的超过4000支开发者队伍参赛。经过四个月的评比，来自中国的潮汐App获得了华为HMS全球应用创新大赛的最佳应用奖。到现在，潮汐App在华为应用市场的下载安装已达近3000万次，并顺利进入了日本、欧洲等87个国家及地区的互联网市场。

如果说，“改变世界”是这些年轻的独立开发者内心最深层次的追求，那么像是创新大赛这样的活动，所能赋予他们的就是“改变世界不需要论资排辈的底气”了。

或许也正是在这样精神与认同感的驱使下，这个平台的周围已经聚集起了一大批有志的开发者，他们大多数都是青年群体，也都抱着相似的信念。有别于功能化的发行平台，华为移动生态所经营的似乎不是某种具体的产品，而是那些开发者心中的信念。

也正是在这些林林总总与开发者交流、同行的过程中，华为移动生态的全球注册的开发者已经超过了540万，全球月活跃用户已经超过5.8亿，已经成为全球第三大移动生态。

为了挖掘更多优质开发者，今年6月，华为HMS全球应用创新大赛将再度开启报名。在中国互联网发展的第29年，总有人在回忆美好，也总有人正在创造。